第八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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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
他將庭雨疏往自己這邊攬了一下，走廊裏一個掛著工作牌的男生匆匆忙忙轉過拐角，差點撞上他們。
工作人員很是心急，手裏握著幾張A4紙卷成的紙筒，只在奔跑間頭也不回地喊了聲不好意思，然後急匆匆跑遠了。
等男生跑過之後，樓知秋松開了庭雨疏。
庭雨疏渾身僵硬，但不是因為樓知秋剛剛攬過他。
庭雨疏擡眼定定地看著樓知秋，又喚了一遍他的名字。
樓知秋敏感地覺得庭雨疏喊他的這聲名字和之前有所不同。
他表情微斂，低頭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被短暫地攬入樓知秋懷裏時，庭雨疏靠近了樓知秋的脖頸，在那一瞬間，他嗅到了樓知秋衣領間的女士香水味。
熱辣的紅酒味撲鼻而來，伴隨著盛氣淩人的玫瑰氣味，仿佛張滿了弓，氣焰強大，熱烈如火。
聞香識女人，一位放肆張狂的女王印象已然清晰，毫不掩飾她的魅力與性感，將她的個人張力與掌控欲望表達得淋漓盡致。
這是香精度非常高的女式濃香水，正因為香精度高，反而貼近皮膚，不易揮發，不會給旁人造成打擾，只留給親密的人嗅聞。
只有正式場合或者情人間約會，女性才會使用這種香水。
庭雨疏雖然對香水沒有什麽研究，他也知道一般情況下，衣領不會蹭到別人的香水，除非有過身體上的密切接觸。
聯想到樓知秋消失了一個小時，庭雨疏眼神一沈。
你什麽都不說，什麽也不做，也許就會失去那個人……
庭雨疏不想再猶豫顧慮了，直截了當地問道，“你剛才去了哪裏？”
樓知秋不明就裏地回答：“我姐姐來了，我剛剛去見她。其實也沒有太久，第一局開始後我就進場了，但是大家都在看，我就在門口這邊看。”
“我這麽久沒回來，是不是讓你擔心了？忘記解釋了，不好意思。”樓知秋有些心虛的歉疚。
見庭雨疏的表情還是很凝重，樓知秋問：“怎麽了嗎？”
庭雨疏烏黑沈靜的雙眼直視著樓知秋，沈靜緩慢道，“你衣領上有香水味道，我不喜歡。”
這還是第一次庭雨疏用堪稱壓迫意味的眼神凝望著自己，樓知秋一頭霧水，反射性把衣領提起來一嗅。
樓知秋頓時恍然大悟。
他一臉被沖到的表情擡起頭，劈裏啪啦開始數落：“難怪你不喜歡，我也不喜歡啊！”
“這麽沖，誰受得了啊，跟往鼻子裏倒酒似的。你說我姐怎麽就喜歡這種香水，她自己不覺得難受嗎，噴在身上，和穿了一身玫瑰花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我說你怎麽這個表情，差點嚇到我！你是小熊貓成精吧，小動物的鼻子都比較靈，看來是真的，你聞到是不是特別不舒服啊？是不是也感覺……”
樓知秋話沒說完，庭雨疏已經被氣得轉身就走了，比平常的步伐快了很多。
樓知秋不明所以，跟著追上去。
走到拐角處，突然和另一邊來的人迎面相碰。
先是攝像組、機動人員等打頭、然後是戰隊領隊，後面是清一色身著金白雙色系出征服的戰隊隊員——是ROE的人。
此時評論席已經把實時導播交還給了主場，場館主持人的聲音也再度響起。
出門的唯一通道被占用，庭雨疏只好等在原地，被追上來的樓知秋好言相勸。
但樓知秋說了一堆，沒有一句在重點上，庭雨疏越聽越煩。
具洙恩看到了庭雨疏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，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示意，庭雨疏也頷首回應。
他身後高大的男人在看見了庭雨疏的瞬間，無視了鏡頭拍攝，毫不猶豫地徑直走向庭雨疏。
攝像顯然也認出了庭雨疏，見都宰玄大步走向庭雨疏，瞬間把鏡頭鎖定。
昔日宿敵逾時一年半再次相遇，針尖對麥芒，一場無聲的較量一觸即發。
這兩個重量級選手一見面，隨便寫寫都是新聞，攝像大叔感覺空氣裏都是火藥味兒。
大叔看著鏡頭裏的畫面，看著看著覺得不太對。
都宰玄走到庭雨疏身邊後，並沒有如他想的那般氣勢淩人，反而非常溫柔地微微低頭，一雙似笑非笑的睡鳳眼垂下眼瞼，望著庭雨疏眼波流轉間，似有萬千繾綣悱惻的柔情蜜意。
他用英文溫聲說：“比賽完等我。”
無名無姓，簡簡單單幾個單詞，卻有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親昵。
庭雨疏和他那雙看不清情緒的睡鳳眼對視。
老狐貍。
以往遇到這種情況，庭雨疏根本就不會搭理，但他因為樓知秋正心煩意亂。
庭雨疏冷淡嚴苛的目光像冰針一樣刺向都宰玄，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滿是戒備抗拒，他的聲音毫無溫度：“離我遠點，Gleam。”
都宰玄見庭雨疏的反應也不惱，一雙狹長的睡鳳眼微彎，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認同：“Ting，為什麽不繼續打AD？因為受傷，就沒有了鬥志？”
“很久不見，我以為你變了很多，可是今天見到你，我卻覺得……”都宰玄唇邊漾出一絲笑意。
他側過臉，在庭雨疏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悠悠拖長了音調。
“你還是那麽美。”
.
s9MSI季中賽晉級賽。
“他是誰？”
一場BO1結束，現場放起凱旋之歌，觀眾大聲歡呼。
都宰玄望著從電競坐席上起身的庭雨疏，視線一直追隨著他和對手握手後，再度回到坐席上整理外設。
亞克力地板與上方投屏印著戰勝方的隊名，TDN的領隊在觀眾的喝彩聲中張開隊旗自信張揚地走向了競技舞臺。
“聽說是PCC實力強勁的AD選手，但是之前被戰隊雪藏了。”雖然都宰玄並沒有明說是誰，具洙恩卻知道他的意思。
“難怪從來沒見過他，有這號人物不用，PCC俱樂部都這麽有眼無珠？”都宰玄淡淡的笑意中帶著嘲弄。
具洙恩微一搖頭：“就我所知，除了我們，PCK其他俱樂部也有意接洽過。”
“是嗎？”都宰玄笑意加深，似乎覺得很有意思，“自己有卻不用，別人要也不給？”
“因為……”
“是嫌出價不夠高吧。”都宰玄放松地疊起腿，目露傲慢鄙薄之色，“評級很高，卻沒有獎項實績。TDN想做生意，手裏有牌，卻不會打，還真是貪心啊。”
具洙恩正襟危坐，微微頷首，對他的話示以讚同：“不過，今年的TDN的確是所有人最看好的黑馬。尤其是Ting這名選手，外界對他的評價很高，稱他是……”
具洙恩的話戛然而止，舞臺上好像出了一點的紊亂。
TDN的經理從領隊手裏接過隊旗，笑意盈盈地想往庭雨疏身上披。庭雨疏帶領戰隊從春季賽一路殺到MSI，橫掃千軍如卷席，給TDN的創收不知道翻了多少。
董虎攀的這個動作，當著全場觀眾的面，算是給予了高度讚譽，卻被庭雨疏伸手一擋，直接推開了。
董虎攀不愧是人精中的人精，當著這麽多人被拂了面兒，還能笑容如常，招呼著其他人。
庭雨疏拿著外設，目不斜視地直接走了。
都宰玄一手支頤，笑道：“喔，好兇。”
“你剛剛說，外界稱他是什麽？”
“稱他是，和你一樣，十年一遇的天才。”
都宰玄上揚的眼尾彎出了一個更深的弧度，仿佛輕聲自語：“天才啊……”
具洙恩看了他一眼，見都宰玄臉上意味不明的笑，沈默不語。
天才，只是起點。
以前樓知秋用這句話形容過庭雨疏，意思是，在天賦之上，他還有更多的勤奮刻苦，才能達到現在的高度。
很多人也用這句話形容都宰玄，意思卻截然相反。
它更深的意思是說，想挑戰Gleam，天才只是起點。
萬中挑一的天才，在各大賽區的頂級聯賽中俯拾即是，都會立刻顯得廉價，人們追求的，是天才中的天才。
可即使是天才中的天才，在Gleam面前，也顯得廉價無比。
所有職業選手都是用游戲ID出道，從粉絲到業內，有人會用ID相關的昵稱稱呼他們，可像都宰玄這種，游戲ID深深烙印進每個人的心，以至於忘記他本名的，除他之外，再無旁人。
有人說他在POB聯賽以及杯賽的歷史上所獲的榮譽已經滿滿過載了，已經是超越游戲天花板的另一種存在。
都宰玄本人從沒對這些讚譽做出過任何回應，但具洙恩了解，他一向只對所謂的天才很感興趣，不過這種興趣來得強烈又短暫，直到他打敗他們之後，就會立刻覺得索然無味。
“洙恩，你有沒有覺得，他長得特別好看？”都宰玄薄而飽滿的唇形立體優美，輕輕一勾，便獨艷無雙。
具洙恩淡雅的眉目不動聲色，淺色的眼睛目光透亮，望著都宰玄的側顏。
果然，他感興趣了。
都宰玄與庭雨疏的第二次相見很快，卻讓他稍有些意外。
被告知抽煙室因維修而不能正常使用，都宰玄根據工作人員的指示，去了一個荒廢不用的辦公區，那裏有一個大家備用的臨時抽煙處。
他隔著很遠，便看到走廊的盡頭已經有一個人站在煙灰桶邊。
都宰玄起初並沒有認出那是庭雨疏，直到他走進看清庭雨疏身穿的戰隊圓領衫圖案。
庭雨疏正低著頭，把煙盒拿在左手中，右手掌輕拍了三下。
壓煙完，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撕開了包裝，輕松抽出一支香煙。
庭雨疏咬著香煙濾嘴，點燃了火機，如豆的火苗往煙頭一靠，再移開時，煙草燃起了細小的火星。
他輕輕吸了一口，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香煙，他用的是掌心向內、指尖朝上的姿勢，顯得秀斂文雅，還有一種內心獨立、與外界隔絕的意味。
庭雨疏白皙的手背瘦削骨感，他取下香煙，就在一擡眸間，與都宰玄對上視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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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男生跑過之後，樓知秋松開了庭雨疏。
庭雨疏渾身僵硬，但不是因為樓知秋剛剛攬過他。
庭雨疏擡眼定定地看著樓知秋，又喚了一遍他的名字。
樓知秋敏感地覺得庭雨疏喊他的這聲名字和之前有所不同。
他表情微斂，低頭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被短暫地攬入樓知秋懷裏時，庭雨疏靠近了樓知秋的脖頸，在那一瞬間，他嗅到了樓知秋衣領間的女士香水味。
熱辣的紅酒味撲鼻而來，伴隨著盛氣淩人的玫瑰氣味，仿佛張滿了弓，氣焰強大，熱烈如火。
聞香識女人，一位放肆張狂的女王印象已然清晰，毫不掩飾她的魅力與性感，將她的個人張力與掌控欲望表達得淋漓盡致。
這是香精度非常高的女式濃香水，正因為香精度高，反而貼近皮膚，不易揮發，不會給旁人造成打擾，只留給親密的人嗅聞。
只有正式場合或者情人間約會，女性才會使用這種香水。
庭雨疏雖然對香水沒有什麽研究，他也知道一般情況下，衣領不會蹭到別人的香水，除非有過身體上的密切接觸。
聯想到樓知秋消失了一個小時，庭雨疏眼神一沈。
你什麽都不說，什麽也不做，也許就會失去那個人……
庭雨疏不想再猶豫顧慮了，直截了當地問道，“你剛才去了哪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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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這麽久沒回來，是不是讓你擔心了？忘記解釋了，不好意思。”樓知秋有些心虛的歉疚。
見庭雨疏的表情還是很凝重，樓知秋問：“怎麽了嗎？”
庭雨疏烏黑沈靜的雙眼直視著樓知秋，沈靜緩慢道，“你衣領上有香水味道，我不喜歡。”
這還是第一次庭雨疏用堪稱壓迫意味的眼神凝望著自己，樓知秋一頭霧水，反射性把衣領提起來一嗅。
樓知秋頓時恍然大悟。
他一臉被沖到的表情擡起頭，劈裏啪啦開始數落：“難怪你不喜歡，我也不喜歡啊！”
“這麽沖，誰受得了啊，跟往鼻子裏倒酒似的。你說我姐怎麽就喜歡這種香水，她自己不覺得難受嗎，噴在身上，和穿了一身玫瑰花有什麽區別？”
“我說你怎麽這個表情，差點嚇到我！你是小熊貓成精吧，小動物的鼻子都比較靈，看來是真的，你聞到是不是特別不舒服啊？是不是也感覺……”
樓知秋話沒說完，庭雨疏已經被氣得轉身就走了，比平常的步伐快了很多。
樓知秋不明所以，跟著追上去。
走到拐角處，突然和另一邊來的人迎面相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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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評論席已經把實時導播交還給了主場，場館主持人的聲音也再度響起。
出門的唯一通道被占用，庭雨疏只好等在原地，被追上來的樓知秋好言相勸。
但樓知秋說了一堆，沒有一句在重點上，庭雨疏越聽越煩。
具洙恩看到了庭雨疏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，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示意，庭雨疏也頷首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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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像顯然也認出了庭雨疏，見都宰玄大步走向庭雨疏，瞬間把鏡頭鎖定。
昔日宿敵逾時一年半再次相遇，針尖對麥芒，一場無聲的較量一觸即發。
這兩個重量級選手一見面，隨便寫寫都是新聞，攝像大叔感覺空氣裏都是火藥味兒。
大叔看著鏡頭裏的畫面，看著看著覺得不太對。
都宰玄走到庭雨疏身邊後，並沒有如他想的那般氣勢淩人，反而非常溫柔地微微低頭，一雙似笑非笑的睡鳳眼垂下眼瞼，望著庭雨疏眼波流轉間，似有萬千繾綣悱惻的柔情蜜意。
他用英文溫聲說：“比賽完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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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雨疏和他那雙看不清情緒的睡鳳眼對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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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往遇到這種情況，庭雨疏根本就不會搭理，但他因為樓知秋正心煩意亂。
庭雨疏冷淡嚴苛的目光像冰針一樣刺向都宰玄，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滿是戒備抗拒，他的聲音毫無溫度：“離我遠點，Gleam。”
都宰玄見庭雨疏的反應也不惱，一雙狹長的睡鳳眼微彎，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認同：“Ting，為什麽不繼續打AD？因為受傷，就沒有了鬥志？”
“很久不見，我以為你變了很多，可是今天見到你，我卻覺得……”都宰玄唇邊漾出一絲笑意。
他側過臉，在庭雨疏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悠悠拖長了音調。
“你還是那麽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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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BO1結束，現場放起凱旋之歌，觀眾大聲歡呼。
都宰玄望著從電競坐席上起身的庭雨疏，視線一直追隨著他和對手握手後，再度回到坐席上整理外設。
亞克力地板與上方投屏印著戰勝方的隊名，TDN的領隊在觀眾的喝彩聲中張開隊旗自信張揚地走向了競技舞臺。
“聽說是PCC實力強勁的AD選手，但是之前被戰隊雪藏了。”雖然都宰玄並沒有明說是誰，具洙恩卻知道他的意思。
“難怪從來沒見過他，有這號人物不用，PCC俱樂部都這麽有眼無珠？”都宰玄淡淡的笑意中帶著嘲弄。
具洙恩微一搖頭：“就我所知，除了我們，PCK其他俱樂部也有意接洽過。”
“是嗎？”都宰玄笑意加深，似乎覺得很有意思，“自己有卻不用，別人要也不給？”
“因為……”
“是嫌出價不夠高吧。”都宰玄放松地疊起腿，目露傲慢鄙薄之色，“評級很高，卻沒有獎項實績。TDN想做生意，手裏有牌，卻不會打，還真是貪心啊。”
具洙恩正襟危坐，微微頷首，對他的話示以讚同：“不過，今年的TDN的確是所有人最看好的黑馬。尤其是Ting這名選手，外界對他的評價很高，稱他是……”
具洙恩的話戛然而止，舞臺上好像出了一點的紊亂。
TDN的經理從領隊手裏接過隊旗，笑意盈盈地想往庭雨疏身上披。庭雨疏帶領戰隊從春季賽一路殺到MSI，橫掃千軍如卷席，給TDN的創收不知道翻了多少。
董虎攀的這個動作，當著全場觀眾的面，算是給予了高度讚譽，卻被庭雨疏伸手一擋，直接推開了。
董虎攀不愧是人精中的人精，當著這麽多人被拂了面兒，還能笑容如常，招呼著其他人。
庭雨疏拿著外設，目不斜視地直接走了。
都宰玄一手支頤，笑道：“喔，好兇。”
“你剛剛說，外界稱他是什麽？”
“稱他是，和你一樣，十年一遇的天才。”
都宰玄上揚的眼尾彎出了一個更深的弧度，仿佛輕聲自語：“天才啊……”
具洙恩看了他一眼，見都宰玄臉上意味不明的笑，沈默不語。
天才，只是起點。
以前樓知秋用這句話形容過庭雨疏，意思是，在天賦之上，他還有更多的勤奮刻苦，才能達到現在的高度。
很多人也用這句話形容都宰玄，意思卻截然相反。
它更深的意思是說，想挑戰Gleam，天才只是起點。
萬中挑一的天才，在各大賽區的頂級聯賽中俯拾即是，都會立刻顯得廉價，人們追求的，是天才中的天才。
可即使是天才中的天才，在Gleam面前，也顯得廉價無比。
所有職業選手都是用游戲ID出道，從粉絲到業內，有人會用ID相關的昵稱稱呼他們，可像都宰玄這種，游戲ID深深烙印進每個人的心，以至於忘記他本名的，除他之外，再無旁人。
有人說他在POB聯賽以及杯賽的歷史上所獲的榮譽已經滿滿過載了，已經是超越游戲天花板的另一種存在。
都宰玄本人從沒對這些讚譽做出過任何回應，但具洙恩了解，他一向只對所謂的天才很感興趣，不過這種興趣來得強烈又短暫，直到他打敗他們之後，就會立刻覺得索然無味。
“洙恩，你有沒有覺得，他長得特別好看？”都宰玄薄而飽滿的唇形立體優美，輕輕一勾，便獨艷無雙。
具洙恩淡雅的眉目不動聲色，淺色的眼睛目光透亮，望著都宰玄的側顏。
果然，他感興趣了。
都宰玄與庭雨疏的第二次相見很快，卻讓他稍有些意外。
被告知抽煙室因維修而不能正常使用，都宰玄根據工作人員的指示，去了一個荒廢不用的辦公區，那裏有一個大家備用的臨時抽煙處。
他隔著很遠，便看到走廊的盡頭已經有一個人站在煙灰桶邊。
都宰玄起初並沒有認出那是庭雨疏，直到他走進看清庭雨疏身穿的戰隊圓領衫圖案。
庭雨疏正低著頭，把煙盒拿在左手中，右手掌輕拍了三下。
壓煙完，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撕開了包裝，輕松抽出一支香煙。
庭雨疏咬著香煙濾嘴，點燃了火機，如豆的火苗往煙頭一靠，再移開時，煙草燃起了細小的火星。
他輕輕吸了一口，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香煙，他用的是掌心向內、指尖朝上的姿勢，顯得秀斂文雅，還有一種內心獨立、與外界隔絕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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